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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间品墨——陈训勇“蚂蚁一族”水墨艺术作
发布时间:2008-10-06

    《草间品墨——陈训勇“蚂蚁一族”水墨艺术作品展》研讨会纪要

 

时间:2007年7月7日
地点:北京·中国美术馆学术报告厅
主持人:梁江
梁  江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草间品墨——陈训勇‘蚂蚁一族’水墨艺术作品展”研讨会正式开始,现在我提议大家用掌声宣布研讨会开幕。
我们第一个请刘曦林老师发言。
刘曦林  中国美术馆研究部主任
楼下郭公达是我的老哥们,训勇也是我的好老弟,刚才看了你的画展很高兴,“草间品墨”。首先说有草间,这样我就想到齐白石老人,他有一件作品叫《草间偷活》,这就说现在的作家里面有叫“草根族”,草间是充满了生命活力。
刚才汕头电视台记者问我,从人文精神讲讲,我觉得提法太大了,人文精神有大道有小道,也有小草小花,我就给他举一个例子,如果从诗经三百篇的话,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然后再到鲁迅的诗篇里,都是写着小植物、小动物,都说的是草间的事儿,但都是说的人,背后都是人的精神、人的品格、人的审美意识,草间有大学问。
训勇用这种人文精神,通过草间流露,每一个人从儿童的时候开始,都经历过和好朋友从蚂蚁体量来画起,非常有味道,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视角。这个视角它有它的难题,把小蚂蚁放大来画,是比较尴尬的事情,就像把花草放大来画比较尴尬的事情一样,画的不好就画傻了。但是放大的话,放大的得度仍然会有味道的。如果按照蚂蚁原形的大小去画的话,可能我们都要拿着放大镜,有一点微雕的味道了,没有一点绘画中品墨的味道了,所以,他的画放大来看就非常好了。也就是说,在里面有对蚂蚁的人文关怀,有蚂蚁和人的关系,他把蚂蚁当人来画了,当人文精神来画了。
我对蚂蚁的了解非常少,我知道蚂蚁是组织非常严密的“社会群体”,它们也是一个社会,另外,蚂蚁也是按体重平分是最有力量的动物,蚂蚁里面也有精神,我想这个题材是非常好的。我注意到训勇的工笔重彩曾经画的非常好,从工笔重彩到写意这是一个跨度,从重彩到纯墨也是一个跨度,解决这样一个跨度的过程当中,这个关键环节,就是齐白石的“草间”,当年出版画册的时候写的自序里面,他发牢骚,“世间都知道我的画,却不知道我别的东西,不知道我的印,不知道我的书。”我看到训勇的作品使我没有来得及交谈,印是自己刻的吗?
(陈训勇:印章有些是自己刻的,但是好多都是西泠印人的作品。)
书法是自己写的,释文是自己心里面流出来的。我就纠正,到了工笔和简笔当中的一些问题,因为我看你们艺术研究院毕业的班,工笔画家包括现在有一点不敢写,因为书法拿不出手去,他的跨度到写意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做的不错的,找到黑白之间的,找到了阴阳太极。而且,今天训勇专门穿了蚂蚁一样的黑衣服,和蚂蚁颜色一样的黑,他就是“蚂蚁”了,到了蚂蚁世界里面去了,我感觉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在小事物上做大文章,做的不空洞,做的有味道。
祝训勇以后还有更好的艺术表现,更高的艺术品位,从草间照样可以出大师,照样可以出大家。
薛永年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看了展览非常高兴,前两天梁江跟我说,有一位陈训勇画蚂蚁非常好,一起来研讨一下。我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他把最大众化的一种人文关怀的眼光,开发了人生活中的一种美,这也是继承了中国画的传统。但是,这个传统已经衰变了,我们从宋代画花鸟画,要用诗人的心情去感受,来开发意境,开发情趣,当时的说法就有矛盾,画牡丹就富贵,画鸥鹭就悠闲,然后好,牡丹就代表富贵了,鸥鹭就变成了一种符号,画家可以没有感受,也可以没有寄托,你就有了传统画,你就可以用了,在我看来是一种衰变。
但是,陈训勇的蚂蚁,是从他感知蚂蚁出发,而且,用现代人对蚂蚁的知识。因为我们现在自从看了《动物世界》之后,增加了很多对动物不了解的知识。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和动物平等过,现实主义都是以人为中心,因此,我们并不了解这些东西,这个东西只是一个符号,我们在这个里面所附加的都是浅薄而空洞的。但是,陈训勇的画,基于他和动物的关系,把群体的,又是似乎微不足道的,又是非常大的精神,这种人文关怀,我觉得,这是小题目做出了大文章,很有意义。
第二点,他的蚂蚁画的很好,我看了看,没有几笔。齐白石画虾也好,他也是几笔,这几笔里面,轻重、虚实、转折,包括干湿、宿墨,光看三、两幅也是耐看的。处理的更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有没有什么不足呢?
我看画的辅助的景物很多,有什么笼子的,叶子的,还可以更完善,不要太张扬。他的工画很好,我觉得对于画家进一步全面的发扬我们的传统会起到非常好的作用,实际上,过去有很多的写意画,只是一种符号,实际上工笔画还保存一些。我就讲这点,非常高兴看到陈训勇的画,非常喜欢。谢谢。
陈  醉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
首先,我觉得很高兴,又是我们一位老乡来北京办展览,确实画的很好,很有特色。蚂蚁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确实是讨厌的,但是,现在居然搬上了画,使人非常高兴,确实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对蚂蚁的关注,动物界也很关心,有一种食蚁兽专门吃蚂蚁,是它的天敌;现在看来陈训勇的出现,又增加了一个“食蚁兽”了,以后就靠吃蚂蚁了,蚂蚁又多了一个“天友”,不是天敌,蚂蚁界对你肯定会推崇起来,给你立很大的碑。
蚂蚁这个事情,我觉得他的画,从他的画里面可以看到更大的问题,我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关于中西艺术的比较。我觉得这也是很好的题目,记得我们在大学里面,主要是学俄罗斯、苏联的东西,美术界是以三本书为纲领,尼薛夫斯基曾经论述过青蛙,他说,青蛙并不好看、不美,而且身体上有一种像尸体的黏液,很不好。这完全是俄罗斯人对青蛙的偏见,没有把青蛙作为艺术来看。我们看了齐白石的青蛙那太美了,我们从来也没有把它联想到尸体和黏液连在一起,把那种灵气表达的非常好,我觉得是中国艺术和西洋艺术在本质上有很多,在源头上有很多的区别。
另外,小动物也是,在西洋绘画里面,据我所知,很少画小动物、小昆虫这样的作品,我起码没有看到过,画小蜜蜂、螳螂,像齐白石画小虫,西洋画里面很少。和他们的观察方式,更主要和他们的艺术情趣上的一种拟人,人格化的方式,更多是反映大自然看得见的。我觉得我们中国艺术,我们的传统伟大就在这里,他可以观察得仔细,把非常细微的事物把它放大,更重要的把它提高了,把它提炼了,把它从精神上,作为一个载体。把它拟人化了。
我觉得陈训勇之所以感人就在这里,他从观念上是一种以小见大,从技巧上也是以小见大。他把蚂蚁这个小社会,拟人放大为我们人间的社会,把蚂蚁,非常有“蚁”道主义精神,把蚂蚁的勤劳、勇敢、团结、刻苦的精神,表达的非常好。我觉得大家对他的作品共鸣首先是这一点,再加上他的题跋非常的精彩,这种精神,更使大家引导到这样的观赏和感受上去,这恰恰是中国艺术最了不起的地方,题跋很好的结合了作品的形式。
另外,他的绘画上,他把蚂蚁放大,而且他的技巧非常高,他把蚂蚁画得炉火纯青,已经把它提炼为程式化了,绝不是把蚂蚁放大了画得很像。他已经把它组织成非常美的黑白灰和疏密,这种节奏感非常美,本身拿出来就是很好的构成的作品,这也是他的精到之处,也是他多年对生活的观察,对蚂蚁的观察,以及自己对生活一种感受,都以关注蚂蚁表达的非常好,所以,才会给我们这么深的感受。
最后,他确实很全面,画得很好,功夫也很深,书法、题跋、诗词、印章都有,他把文人画的几道套路都能够非常熟练的在手上表达出来,这是他的成果,我觉得陈训勇是很有前途的,将来会更好的发挥他的特长,取得更好的成功,谢谢。
王  镛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我觉得陈训勇的蚂蚁可以说是在题材和形式上的一种拓展。现在画画觉得好像是题材不太重要,只要会画画就行了,实际上我觉得题材还是很重要的。我看了他的画册,如果说,他只是画传统的花鸟草虫,我看他画竹子画梅花画的也不错,但是,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他选择了蚂蚁作为一个题材,把蚂蚁赋予了人文的含义,把人类的美德集中到蚂蚁身上,甚至还认为蚂蚁在某些方面超过人,堪为人师。所以他的题材比较独特,我看到有这么多的诗人、作家、评论家、画家给他写评论,说蚂蚁的题材,主题怎么怎么好。我想,题材在绘画当中不是起决定作用,但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这一点是陈训勇的突破或者是一个拓宽,这是传统的绘画题材。
我看东西比较仔细,我发现有一个叫方土的,不太主张把蚂蚁拟人化。他认为好画就好画,不好画就不好画。为什么齐白石画虾没有把它拟人化,实际上虾还是那么好,一看到蚂蚁这么画,这有点过度阐释,他好像有这个意思。我觉得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所以,题材比较独特,再一个表现形式非常独特,甚至我觉得表现形式的独特,比他选择蚂蚁的题材更重要,是他艺术成功的一个根本的东西。因为,光是对蚂蚁进行人文的阐释并不能保证绘画是一个好画。
刚才大家说了,蚂蚁是很少入画,很难入画的。我想起,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的画家达利,最近我看了他的画册,至少有几幅作品,《那克雷斯的变形》、《唐吉诃德》这几幅作品都有蚂蚁的形象。但是,画的蚂蚁非常写实,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像陈醉说的,看到蚂蚁特别写实,密密麻麻的东西。他象征的是一种性欲,让人看了肉麻恶心,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爬到墙上、爬到表上。而陈训勇的蚂蚁,我觉得从风格来说也可以说是超现实的,但不是写实的。
达利具象的艺术是超现实写实主义的表现,陈训勇是传统写意的手法表现蚂蚁,而且,我觉得不光像刚才薛永年、陈醉他们进行分析的,笔墨怎么好,另一方面,我觉得他的整个构图,也是艺术形式一部分也很有特色,花费了很大的脑筋。
特别是看到《蚁魂》看了很感动的,就是不去思考给他的人文含义,看画面本身的一种震撼力就是很强的,而且是利用现代的结构,所以,我觉得看了他的蚂蚁,我觉得不光是选择了很好的题材,而且,他有一个很好的表现形式,既投入了画家的情感,又表现了,可以说中国传统的、民间的对蚂蚁的一种爱好、喜爱或者是礼赞。
像达利的蚂蚁是性欲的象征,是个人无意识的产物;而陈训勇的蚂蚁更多体现为民族的集体无意识,确实是集中了一些中华民族的美德,或者是对弱小生命的珍爱,从弱小的躯体上感觉到强大的精神力量,这种象征。
所以,我觉得他的题材和他的形式,在双重的拓展当中结合的很好,这个人文的含义和他的表现形式,包括笔墨语言,融洽的结合得非常紧密,所以,我觉得他的蚂蚁还是非常成功的。至于说像很多评论家说的,和齐白石的虾并列,我觉得实事求是的说,应该说,和齐白石的虾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不要轻易的把现在比较青年的画家都说成大师,但是,他的追求上,特别是现代人的感受和表现力、想象力,这方面还是和齐白石不一样的,有我们当代艺术家的一些优点或者说特点,这一点还是很宝贵的。
我希望陈训勇的蚂蚁能够画得越来越精彩,甚至还可以有意识的向超现实方向发展,给中国当代的中国画、水墨画能够增添更新的东西,我的话完了。
郎绍君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我接着王镛的说,重复的就不说了,陈训勇在题材上可以说是以奇制胜,这个大家说了,我就不重复了。我想,中国的艺术包括诗歌和绘画都有一个很悠久的传统,就是比德的关系,就是以物比德,至少在《诗经》里面就有了,到屈原,香草美人来象征一种高尚的品质。在绘画当中,最典型的就是四君子画的,这大家都说了,竹子比喻什么,兰花比喻什么,松柏比喻什么。
我想,陈训勇的画也是继承了这样的传统,用蚂蚁来比喻人的品格,他在题跋里面或者是题诗里面特别强调了,蚂蚁的团队精神,蚂蚁的奋斗精神等等等等。但是,我想说的是,中国的文人画,中国的这些画小动物画,包括刚才提到齐白石的虾,有的是比德的,有的是不比德的,无论是有比德的内容的画,在经历代的人的创造而不衰,主要的不是因为有比德的内容。比德这个东西,你不画画也可以比德,很多人比如说拿蚂蚁的品质还比喻人的品质,这在艺术以外也可以做到。作为画,最重要不是比了什么德,还是你的画怎么样。
所以中国的文人画,我们看到四君子的画,历代总有画家在画它们,主要是在绘画上的价值,对于文人画来说,特别是笔墨上的价值。齐白石当然是一个典型,吴昌硕也是一个典型,他们的作品,我们今天并不是他们说画得好,竹子比喻什么,梅花比喻了什么,是在于他的笔墨的创作,形式的创作。他是审美的东西,同时是一种精神的东西,这种精神不是简单的比了什么德。
最后,陈训勇的画,他目前过分的强调了比德,在画本身上还有待于提高,他创造了蚂蚁的程式,达到了一定的精美度,达到了一定的成熟,这本身就是很大的成就。但是,目前我觉得他的作品还有待于升华到更高的阶段,这个作品主要是审美的问题,不是简单的比德,不能简单的停留在比德的传统上。就是说,无论在构图上、在笔墨上、在造型上,我觉得还有很多不够的地方,还需要一种升华。
因为比德并不是陈训勇的发现,是一个传统,另外,刚才王镛说,他拿达利的画,我觉得陈训勇的画和超现实主义没有关系。他是表现了某种观念,但是他和西方的超现实主义是一回事儿,他表达了一种观念,但还不是观念艺术,我觉得还要区别开。刚才王镛他说,陈训勇的画,表达了中国集体的无意识。我也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不是集体无意识。比如说我们讲,宋徽宗用锦鸡来比喻五德,是集体无意识吗?不是。所以我觉得我们怎么样,怎么更确切的评价还需要我们做研究。
另外,包括陈训勇的书法还需要提高,但是,他确实是很有创造性,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在这个基础上,还可以推进。另外,我看到他的画册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花卉,比较起来还是画蚂蚁画得最好,其他的花卉绘画还不够成熟,所以,我觉得当前做评论,也要有一定的分寸才好,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我说完了。谢谢。
李  松  中国美协《会创作委员会委员》
其实我对蚂蚁的印象不太好,特别是广州的蚂蚁很可怕,在50多年以前,我在广州,我们院里有几棵大的南洋树,有一次一场风雨以后大的树就倒了,原来是白蚂蚁把它蛀空了,特别是对广州的蚂蚁有一种可怕的印象,后来很多的地方搞建筑,专门请广东专门治蚂蚁的老师给他检查,不然就把大厦吃空了。陈训勇画的不是白蚂蚁,白蚂蚁确实让人可怕,有它了不起的地方,那么一点的小东西,一捻就死了,但是变成一个集群的话就不得了了,把一个房子也可以蛀空。
这个题材本身还是很有意思的,我跟他老师说,陈训勇画的还是非常好的,把他的风格,还有它的意境掌握的很好,怎么后来变成写意了,他的老师很理解,他太忙了,还有很多的事儿。花那么多的力气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条件,可能还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他的生活有变化,艺术观念也在变化,他的内在思想感情艺术观念在变化的过程里面,产生这样一个产物。
我感觉,他画的,刚才很多的先生分析的很好,我觉得他的特点是“小题材大寄托,小动物大生命”。他的题目有很明确生活的寄托,比如说,“淡淡蚁怀,能将忙事当闲事”还有“为精彩而存在”。我想,都是画的是人情、是事态也是画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是一种情怀的表现。他是把蚂蚁是人类最早的自然界的朋友,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观察蚂蚁的生活。但是,他把蚂蚁的世界放大了,跟人童年的印象和现在人的感受联系起来,这个内容也还是很丰富的,特别是他有一些诗写的很好,和观众有一种情感的交流,看了以后有很多的启发。
另外,我觉得他的画面确实是经过精心的设计,看起来画的很粗放,但是,他的设计很好,画面大的这种形式感,他的一张画,设计安排都很精心设计,这跟他很长时期搞工艺美术设计有很大的关系,跟他在广州美院,跟很多的先生学画,在那一方面的修养都融入到画里面,他的作品在艺术上还是有很多精心设计的作品,有很多感染的东西。
不管是画面上黑和白的关系,黑和灰的关系,黑白灰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是很随意、很粗放,但是,还是融了很大的心思,刚才郎绍君先生说的,包括书法还可以再进一步深化。谢谢,完了。
张晓凌  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助理、研究生院院长
刚才几位先生说的非常好,前面的先生更多的从社会的角度谈,郎绍君先生把这个往后再谈一谈,更侧重在艺术的语言上,形式上谈多一点。我想,为什么陈训勇选择这个题材,也是20世纪中国画发展的基本情况导致的,20世纪中国画,从传统向现代过渡,但是,过渡没有完成是一个大的课题,在这么短的时间很难完成。包括齐白石包括一些前辈做了很多的工作,陈训勇在有意识无意识的之间,有一些个人的感受、个人的选择,选择了蚂蚁这个题材。
刚才谈到题材,是我们中国画从传统向现代不可回避的课题,而且是非常大的课题,在传统题材里面超越前辈难度很大,比如说,我觉得文人画到了黄宾虹、齐白石这样一个高峰,若干年再有突破基本上不太可能,所以,我觉得20世纪中国画的突破就是题材突破,我们做了很多的工作,从50年代以来,我们在很多的现代题材上做的非常优秀,可是很多好的东西因为历史原因无疾而终。比如说,中国画,我们现在生活,为什么不能画现代生活呢,50年代我们的新文化运动就有很多的成就,后来画家自己把自己给否定了,使新文化运动无疾而终。当然到现在还有延续,但是和那个时代不太一样了,我觉得整个中国画现代的状况还不如那个时候,现在我们提倡回归,很多的东西都跑偏了。怎么说。
说一个小例子,前几天范先生70大寿,穿上马褂上去了,看上去很别扭,说难听的有点像小丑,我觉得中国画回归也有一点这种感觉,当然郎先生可能不同意我的观点。我是很尊重传统的,向传统学习也没有问题,但是简单的归集传统就有很大的问题,我们中国画经过,在任何的时代不可能产生真正的古典形态,也不可能产生我们原来想象的传统,我们生活的时代吸入这个时代的空气,吸入这个时代的文化养分,怎么可能产生古典的东西。
所以,中国画必须向现代过渡,这是无可置疑的,不管愿意不愿,都要被这个大浪推着往前走,关于怎么走,题材突破是很重要的一项。半年前王明明搞了一个展览花鸟的,他就不画过去的花鸟,他就要画澳洲的鸟,他就要画南方的鸟,我们都不知道名,有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就是借一个题材画一种感受,有人提意见,说他的鸟如何如何有问题,鸟画那么红干什么,颜色那么蓝干什么,他的造型上等等等等,从造型到色彩上有很多的问题,王明明凭这个鸟,跟齐白石不一样,我们现在画虾无法和齐白石比,我们看齐白石的草虫,我们知道这个路子已经不通,赶快绕过这个高峰也好,总而言之超越我。王明明尽管这个花鸟也不是特别成熟,但是有一点,就是王明明的。用这种强烈的色彩为什么就不行呢?我们看到的《雪贞征集图》,一千年前就是非常漂亮的,一千年以后当然陈旧了,我们唐代的壁画,那个颜色的质量,那种张力,那种饱和度,绝对不比王明明差,为什么我们古人敢画我们就不敢画。这个我觉得题材突破是一个,题材突破必然带来笔墨的突破。
如果今天画一个都市女孩,画一个现代人,画一个山水,带动了我们的笔墨突破向现代性过渡,题材的突破带动我们画面的突破,我觉得陈训勇这一点非常敏感,抓住这样的题材,这一题材没有必要和齐白石比,没有必要和达利比,就是你陈训勇的,我就是通过这个方式,变为自己的一套语言,就像刚才郎先生说的,还不是特别充分。但是,你正在往这个方向过渡,这一点是非常机智也是非常聪明的。
第二点,不要完全否定刚才郎先生说的,你那一套迅速策略,或者你人文方面的或者是比德方面的。也不一定完全否定,当然我也认为,所有比德的东西随着历史的消失而消失,但是,留下来的就是你的形式和你的语言和你的笔墨。
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妨建立一套新的叙事策略,干吗用古典的叙事策略呢,当代人就不能叙事吗,我就让我的学生写论文,就写《当代艺术中间的叙事》,看看基甫的画,看看达利的画,有大量的叙事东西在。只不过我们敏感到,光看了形式,光看了毕加索的色彩,其实,格尔尼卡的叙事有多少?可以问问有多少的叙事方式,我们要建立的不是古典的,不是要重复汉代的,而是建立一套现代性的叙事策略,通过这个叙事策略建立一套人文关怀的意识出来,我觉得是可以尝试,但是,成功不成功现在还不好说,当然这个还是可以肯定的,不能完全归结于纯形式。我觉得课题还是值得思考的,你的叙事还是很有趣味的,看到我们不了解的世界,当然不是看图说话,也不是那种科普读物,我们还可以再探讨。
另外,在大家都看到的陈训勇绘画和传统的关系和现实主义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更应该把他放到现代性来看,我觉得他是现代绘画,这样尺寸的构图,把一个蚂蚁画得那么大,在绘画中间,一直用现代主义的形式,把它切割开,他所有的题跋,不要当成书法看,当成一种形式要素来看,用书法的东西平衡画面,不是简单的书法,不能用简单的书法的间架结构,用书法的表意性,来简单的看你的绘画。我觉得你从设计出生的,有点从设计的角度看,还有一个,你整个展览的托裱设计不要现代性,你的布展还有很多缺陷,布展方面还可以做的更现代一点,这种挂法这种放法还是传统一点。
总而言之,陈训勇的绘画我认为是一种现代性的绘画,不是大家刚才说的,仅仅是传统的角度观察你,我觉得不够准确,这是我的意见。谢谢。
赵力忠  中国画研究院研究员、美术评论家
陈训勇是几个月以前在广州我先看到他的照片,首先,我感到从这个题材发现,看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来,究竟挂出来是什么样,当时我心里是没底的,今天看了以后,打消了我的疑虑,刚才几位先生们都谈到题材问题,其实我们生活中,包括题材,包括很多的东西,我觉得和一个人的心态是有关系的。
几个月以前关于一个的山水画研讨会的时候,我觉得现在很多人都学黄宾虹,对于学黄宾虹,时下一种风气或者是什么现象,我不做任何评论,可是很多人学的是黄的笔墨,学黄的表面,没有考虑到黄的心态,我说,有什么心态就有什么样的作品。从这儿来讲,题材和心态是不是也有某种关系。
我初步想了想,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画题材方面确实拓宽了不少,拓宽的过程中有很多的心态,其中,包括有刚才像几位先生谈到的,某一个题材大师们已经画了一定的高度了,我另辟蹊径,我绕开了,这种心态是不是有?也会有这种心态。
陈先生是什么心态?我冒昧的揣测一下,这是我的体验,我想到60多年以前,我在孩提的时候,对他在地上看蚂蚁看半天,能够跟蚂蚁在这儿捡了草子跟着它,在蚂蚁上面做了记号,看它什么时候出来,还要看它的家在什么地方,我揣测陈先生画蚂蚁是不是也有这种心态,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给我的反馈是到这儿的。

由此我想我们的绘画,不要否认我们的画坛上应该是有一部分人,有一少数部分人画文人画,相当一部分人是在画,画家画的成分比较大的画,我说这个意思,不是抬高哪一个,贬低哪一个,文人画有文人画的价值,画家画有画家画的价值。应该说,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美术院校培养主要是画家,主要是画家画为主的,应该说,是一个事实存在。陈先生的画,从他的心态出发,他更多的是不是应该是文人画的心态多一些,他所要表现的不是状物,不是一个表面现象,而是人文画的心态,是从这一点出发的。

当然从具体的笔墨表现,刚才郎先生说,和齐白石相比。我觉得各有优长,齐白石的虾,虾和蚂蚁外面都是带有夹壳的,可是,虾是水的动物,齐白石的虾是画他的墨,我没有看过他画画,可是看到他表现出来,感觉到他的墨用的很干净的,可以说讲他的水也是经常换的,陈先生画的蚂蚁,蚂蚁不是虾,不是水生动物,是在泥土里面钻,所以它的硬壳没有水的感觉。

我觉得,陈先生笔墨表现上更多是取自黄宾虹一些东西—宿墨。既增加了硬度,也增加了亮度,我个人觉得黄宾虹先生他的画在文人画成份更大一些,我觉得如果说我们的画家画,他要叙事、要记史、要状物,文人画更多的成份要写心,写一种心境,我觉得陈先生的东西,通过他的蚂蚁题材,反映了他的心境,反映了他的心态,这个心态就是写心,就是童趣,就是童心,也就是童意。

在这个繁杂的社会,在这个功利的社会,这种大背景之下,陈先生能够像他的题目所说的,在草间里面品墨,在草间里面偷闲,在草间里面品位人生,品位人的心态,品位人的世态炎凉的变化,和文人画的出发点更相通。

最后一点小小的建议,蚂蚁毕竟太小了,我们要画大,尽管说从美术馆的展览说,要大画,大画有视觉冲击力,但是,还要有一个度,整个展览看了以后,您画的稍微小的一点,简略一点,更符合我的口味,谢谢。
杭  间  工艺美院副教授、美术学博士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刚才前面的各位先生实际上方方面面都已经说到了,说的很完整的了,我就不重复了,说一点我感受到的东西。因为我觉得,陈训勇先生,从图像的分类来说,还是应该算是现代的传统画家。但是,这一块可能有这样的身份,或者是这样的图像在整个中国当代艺术格局里面的分类,或者是因为描述对他不得已的分类,现在面临很多的问题。
因为大家都知道,尤其是今年,中国当代油画的价值飞涨,中国的现代的传统绘画这一块,始终处在一些,在整个中国当代艺术里面处在非常微妙的一种状态,无论是从他的艺术身份的确认,以及艺术市场方面的定位。
因为,前不久在纽约我待了一段时间,我在纽约看了比如说像乔斯画廊,再回来看陈训勇先生的一些作品,我觉得有很多的东西本来不应该是中国的这种文化界的文化价值观,能够把他定位或者是归类的如此清楚。我说这个话可能还有一点模糊,更具体一点,在乔斯画廊,好像是纽约当代艺术很流行的做法,是把精神的东西和游戏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纽约的主流绘画里面很流行的是受日本卡通的风格,或者是日本受中国影响的传统风格演变过来,有点像少男少女街上画的纹样把他抽象化、精神化、不确定化,这种风格现在在纽约卖得应该是很贵,逐渐进入博物馆。波士顿的当代博物馆最重要的展出就是这类东西。
我想到,精神和游戏这两个层面。实际上,应该在当代艺术里面是可以统一的,刚才前面的一些先生说到,比德的问题。如果你最后走的是中国传统水墨的系统,最后要还原到这样一个评价体系里面去,精神的层面最后沉淀下来是一个笔墨,我想这个问题不能绝对的来看。
实际上,当年讨论笔墨的问题,都是心照不宣的问题,不需要组织讨论,因为精神层面的东西,并不是完全和笔墨,完全是用传统的比德两字可以来概括的,这一点从陈训勇的绘画里面,因为我注意到他的题跋,注意到他的一些比较现代的构图里面,比如说他的心境的整篇的抒写和蚂蚁题材的结合,我觉得这里面实际上,以这样的两种因素,把他放在一起,把他放到今天的当代美术馆里面,本身呈现的东西已经和传统的东西有了非常不一样。
刚才很多的先生提到,比如说中国传统绘画有某种策略是画一种题材成名,以齐白石的问题来评价陈训勇,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因为我始终认为,比如说,齐白石的作品里面对于花鸟虫鱼对虾的描述,他的立场或者是说他的爱的立场,和陈训勇的蚂蚁,因为蚂蚁的形象本身是一个很美的形象,他是偏向精神性的描述,本身这两个东西是不可能完全把它当做中国传统绘画策略作为评价,这样评价我想是中国当代艺术,应该是很难对这样的图式做这样的客观评价。
某种意义上说,虽然对陈训勇这样一个当代的画家,我也认为是处在发展的时期,转型期,但是该有的评价,该有对他作品的肯定,还是应该有,而不是认为好像我们现在,我们不应该把过多的溢美之词给他。今天,北京史论研究界来了非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可能和王鲁湘、梁江的人脉有关系,包括我自己的心里也是这样的,接到电话之后认为和通常的展览一样,看了作品以后,昨天梁江给我打电话,我说肯定会来,这点和我们在座的各位看到作品的心情是一样的。
牛克诚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教授
这个展览梁江所长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宣传,从绘画的题材上强调蚂蚁的符号性、一种特征性,强调了草根从这个角度跟大家介绍了这个展览,当时也很感兴趣。今天参加这个研讨会,我感到这个展览更有一种意思,他是提供了当代中国画,我们认定的,我们今天挺明显的分出两个阵营,对于陈训勇的画,一个是回归到传统的价值评判体系,还有一个把他作为当代画来看。
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展览是齐白石的展览,我们研讨会众口一词的作为传统的评价体系来看展览。陈训勇他的这个展览,给我们提供了多重阐释的可能,这是他的绘画在当代中国画坛特别重要的意义。
说到这个蚂蚁,我觉得前几年,比较流行的法国的威尔斯贝尔的《地球居民系列丛书》,他是一个科技杂志的记者,对于昆虫特别了解,他把蚂蚁作为社会性来看,把蚂蚁和人类作为地球上存在的两大社会群体,这两个群体如何从发现、互相恶搞、最后合作,提供了一个人和动物,人和自然这样一种认识的可能性,这个书出版之后评价很高,说它改变了人的世界观,具有史诗般辉煌的小说或者说著作。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陈训勇的绘画,我们也可以从这个思路来评价陈训勇的蚂蚁的题材绘画。陈训勇的绘画我觉得还有挑战性,刚刚是提出中国画当代的这种创新,比如说,我们绕开传统的题材,迂回前进的方法,比如有新的题材,有新的表现形式,这是一种方法,另一种方法,在原有的题材上也是出新,我觉得是有可能性的,因为我们今天,特别是80年代以后的这些人,他们所接受的这种时代感受,给他们带来的,包括这几本画材的层面,再加上对于生活的感受的审美层面是完全和传统的方面是不一样的。
在这个前提下,同样就是画虾,不一定不能超过齐白石,包括指导学生写论文的时候,我也想了不一定选择一个特别出巧的题目,或者是一个特别出奇的论文题目,因为搞古代绘画,搞一个蹊跷的题目很容易,如果把大家都搞过的题目当中,你能有新的观点,这我觉得更高级。陈训勇选择的是另一种,迂回前进的这一种。在这个路线上,也是有可能性的,但是,他画蚂蚁是什么挑战,他把蚂蚁限定的是一种草根、是一种集体性、是一种默默无闻、是一种微小、是一种卑微,但是面临一个什么问题,他给蚂蚁给人提供了一个俯视的角度,不能近前观察,但是你是画蚂蚁,你不是画蜜蜂,不是画七星瓢虫。既要画出蚂蚁的特征,你把蚂蚁的特征如果画出来了,是一个肖像性的描写,是一个特别突出的描写,如果把这个东西提出来之后,刚才所界定的蚂蚁,一切的草根,一切的微弱全部被扫荡一光了,因为对于他刻画的,接近形象本真的这一方向,和要传达的渺渺茫茫怎么样能达到的统一是一个问题。
另外一个问题,你表现蚂蚁这个东西,小说和绘画还是不一样的,小说甚至里面有悬念,像侦探小说一样,也可以刻画蚂蚁的性格,这是用文字语言的手段,那么你的绘画还是有绘画的语言,本身和小说不一样,这方面,我想还是牵扯到绘画的程式,笔墨语言构造的问题。
王鲁湘原来提到一个观点,中国画家带有法眼来看世界。不是我们一般的观察,是有内在程式的东西,解读这个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蚂蚁,来怎么表现,这里面还是有笔墨本身的规定性在里面。这和齐白石表现的虾,并不是直接的对照虾一板一眼的写生,把虾的结构,把那个节、把那个须搞的非常清楚,在这个里面进行变换。在这个基础上,这就是追求笔墨本身的一些东西,因为毕竟还是绘画。在这个情况下,在齐白石画的虾,比如说“初生初质只是形式,再变必真,色分浓淡。”他有这样一个过程,在表现题材上已经确定,是不是在笔墨语言上还要做进一步的推敲或者是进一步的完善,这是我的一点看法,谢谢。
陈履生  中国美术馆馆研究员,学术一部主任
在中国绘画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些主流性的题材,如人物、山水、花鸟等。自古评画者都把这些主流性题材之外的画称为“杂画”,这个所谓的“杂”,就意味着它已经人们不是常见的画,也是很少有画家去画的画,但是,“杂”却有着在主流性题材之外的另类特色。从古至今的“杂画”中有没有专门画蚂蚁的,现在难以考证,但是,像当代陈训勇那样以画蚂蚁为主的画家可能为数不多。
蚂蚁,在中国文化中具有特别的意义。晋•郭璞曾作《蚍蜉赋》,赞蚂蚁“迅雷震而不骇,激风发而不动,虎贲比而不慑,龙剑挥而不恐”。虽然“物莫微于昆虫,属莫贱乎蝼蚁”,但它是团结的象征,其力量虽小,却能做一些超于体量和体能的大事,比如,蚍蜉撼树。这种以力小胜大的精神,以及团结协作的品格,反映了中国人文中对于精神性和集体性的一种褒扬。蚂蚁的辛劳也反映了与人相关的一种共通性,为了自己的家园,为了美好的生活,它们不停的劳碌,或者聚集在一起,或者成群结队的横行于路边、室内,人们不知其所终、不知其去向、更难知其何为,人们往往看到的是一个团队——一个有无数蚂蚁构成的集体。
自古以来,人们并没有因为蚂蚁的小和贱,而忽视它的存在。相反,通过蚂蚁而得到了小中见大的哲理。作为画家的陈训勇对蚂蚁有着独特的偏好,他认为“上善若蚁”,正如老子所赞颂的“上善若水”一样。他讴歌蚂蚁的精神,并行之于笔墨,并常常以大段的题跋来赞扬它。显然,在陈训勇所构成的辩证法中,“小”与“大”在画面上所形成的辩证关系,其简明的哲理,诠释了一个基本的道理,小能治大,柔能克刚,而笔墨的表现同样是这个道理。
就绘画而言,人们常常见到是,把一个比较大的或者是复杂的形象画得很小,以致人们在观赏的时候需要借助于放大镜来欣赏这一缩微的形象,以显示出超乎寻常的特技神功。陈训勇反其道而行之,将微小的蚂蚁画得巨大,表现出了他对精神品格的崇拜心理。
陈训勇用中国绘画中的写意的方法画出蚂蚁的结构和神态。在体态上,他用拟人化的手法表现出蚂蚁的各种情态。他比较注重蚂蚁肢体的书写性,因此,他笔下的蚂蚁,灵动而有神韵,虚实相生而有一番意趣。
和齐白石画虾一样,陈训勇持之以恒地从事于一种自己所熟悉的和喜好的题材,自有其中的乐趣,但是,如果齐白石仅仅是画虾,不免重复,也会引起审美疲劳。因此,齐白石常常将他擅长的题材与花卉、蔬果等其它内容结合起来,以求得合于生活现实的趣味。陈训勇画蚂蚁也是如此。他除了以肖像画的方式画蚂蚁之外,还常常配合特定的环境以及与之相适应的花卉,使蚂蚁处于一个完全生活化的氛围之中,更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司空见惯的普通生活。
陈训勇画蚂蚁,不拘泥于形似。他在题材的选择和表现形式上,和齐白石有许多相似之处,画蚂蚁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使人们感觉到这一不断爬动的动物所特有的勤劳,以及在生活中的趣味。当然,蚂蚁虽小,画好蚂蚁并非易事,尤其是不断地画蚂蚁,能将蚂蚁与生活相关的各种情趣表达出来,就更非易事。陈训勇精心构思了胸中的蚂蚁,几乎是不择手段。他借鉴了传统文人画的方法,将蚂蚁画得富有文人和文人画的趣味;同时,他也借鉴西方表现主义的方法,画出了现代水墨画的一些形式上的趣味,在那些虚实浓淡各不相同的方格中,蚂蚁各占其位,像城里人所居住的一个单元,用拟人化的方式表现出了复杂的蚂蚁王国。这一王国没有人世的纷争以及繁杂,是那么的和谐相处和安居乐业。显然,作者所诉求的是一种理想化的社会,只不过这个社会的主体是由蚂蚁构成的童话世界。
陈训勇着眼于一个微观的世界,并把这个微观的世界无限放大为一个可以欣赏、玩味的审美图像,他让我们看到了他在艺术表现领域里的一种独特的选择,这种选择不像梅、兰、竹、菊那样被人所熟悉,也不像山水、花鸟那样容易为人们所接受。他的创造在于他的一种文化发现,这一发现,为我们开创了中国画表现领域中的一个新的题材,同时,也给予我们在发展中国画艺术方面的一个启示。
在中国画创作的领域,齐白石开创了许多前人未有的题材,扩展了中国画表现的领域,是发展中国画的一条途径,而这条途径避免了与以往历史上的已有的大家和已有的成就相比较,但是,没有题材上的比较,并不能说明这一创造自身的文化价值,相反,在缺少题材相比较的前提下,并不意味着缺少与之相关的文化上的、笔墨上的比较。在水墨语言和审美的历史情境中,新的题材仍然难以脱离一个基本的水墨画语言的规范,因此,新的题材只有在一定的水墨语言的范围之内才有可能连接着一个难以忘却的传统。基于此,陈训勇的未来依然是一个未知的旅程。
邹跃进  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副主任兼美术理论教研室主任
看了陈训勇先生的“蚂蚁一族”,又听了上面的诸位先生的讨论,形成了两大阵营,有点针锋相对挺有意思。其实我觉得,主要还是我们对,我想这种不同的看法还是对陈训勇先生的这个展览,其实还是一个总体的评价,我认为两个不同的观点,其实都可以在陈训勇先生作品里面找到依据,有偏文人画也有偏现代的。
偏文人画的主要是很长幅的或者是画的小一点的,或者是把蚂蚁放大的,具有文人画的趣味,又是比较独立的;还有一类就是,蚂蚁可能和它周围的环境和周围的事物有一些连接,这个时候抽象的形态就变化了,所以我觉得两种形态,两种看法都有他的道理。
我想一个问题是这样的,从中国传统的形态来看,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会发现,画的草虫动物都是和自然的比例,就是说在自然中的比例是和谐的,不管画什么,不管画多么小的东西,不管画多么大的东西,都是和自然的环境,他构成了一种和谐的或者是和我们的生存经验是和谐的,是统一的,一种这样的比例关系。比如说,画蜻蜓很小,他的东西也会很小,旁边的自然界事物跟它是和谐的,没有突兀的东西。当蚂蚁在陈训勇先生的作品中间,如果也是这种形态的话,那就会画的像编织物的带有叙事性的作品,比较适合传统型的形态。但是,在这方面来讲,我感觉到,陈训勇先生当他追求这种形态的时候,就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面,所谓的尴尬,因为它太小,要对它进行叙事,表达它的精神,甚至要给它生活的情趣,这个时候就有一个难题,这是表现它的集体性。
从下面的作品里看,它的比例和生活的关系是协调的,但是,感觉有一种到底是想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它,感觉有一种尴尬在里面。反而是一种放大的作品比较好,所谓,不管它和自然的联系,比如说竹子或者是叶子,不管这些比例关系的时候,纯粹作为抽象的形态来画的时候,反而有一种文人的趣味。我想在这个方面,可能是对于画蚂蚁来讲,碰到的一个难题,然而,在我看来正是这个难题提供了一种可能性,怎么样把这个难题变成在水墨这样的探索上面,形成一种新的可能性的东西,我觉得这个可能是对陈训勇先生来讲,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这确实是区别于传统的东西,刚才我说的比例和谐性的关系,怎么样在这样的转换中间来寻找他新的一种突破。
所以,刚才两种不同的评价之所以都有道理,说明了一个问题,陈先生确实是在这个问题上处在探索的阶段,怎么样突破它,怎么样找到明确的方向,我想,我们没有办法来说这一点,但是我想,他的难题,他的难处可能也就是可以突破的地方,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这可能是一个艺术课题,不仅仅是一个比德的问题。
我还想到另外一点,因为我做了一个策划,这个策划叫“动物凶猛”,是借着王朔的,在下一期的《中国艺术》上选择多个动物,有雕塑、有油画的,但是,基本的想法是区别于传统的形态。中间有一个是做蚂蚁的是陈之光,他是做的雕塑,雕塑就没有你这个难,因为他放大放小都无所谓,是一个独立的东西。对于中国画来讲,对于水墨作品来讲,可以考虑一个环境的关系,在这一点上,比做雕塑的难题更大,更有意思,它在水墨的这样一个世界里面来突破,我觉得更有一种可能性,所以,我还同意张晓凌的看法,题材在它的世界中的位置,也许能给我们提供一种可能性,并不是它的意义,而是它的位置。这个位置是很独特的,因为它小,它不下水,它和土地联系在一起,等等,它在自然中的能量、位置和所处的特殊的环境,都会为艺术家提供某些新的一种探索的可能性,我想,作为陈训勇先生未来更深入思考的方面,谢谢。
尚  辉  江苏省美术馆副研究员、《书画艺术》杂志副主编
两年前,北京画院美术馆开张的时候,举办了齐白石的“草间偷活”昆虫系列作品展,当时最让我吃惊的是看到了齐白石画的树枝,各种各样的苍蝇。因为我们知道文人画和中国画,首先是有一种比喻,其次是通过比喻追求一种情趣,再体现中国画语言的创造性。
今天看到陈训勇的“蚂蚁一族”的时候,当时第一个概念很敬佩,他有和齐白石同样的胆量,画我们一般画家,或者说在中国美术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蚂蚁的形象。齐白石后来没有把苍蝇当成他绘画主要的对象,我觉得很可以理解,因为苍蝇怎么样进行比喻它,然后,又追求苍蝇之间的什么样的生活情趣,我想齐白石遇到的这个困难,在精神上没有办法突破它。当然齐白石画的苍蝇,第一个是展示他精湛的技艺,第二表现出人类对于小小生命的关怀。
今天看到陈训勇的蚂蚁,我首先是想到了,我们这一代人儿时还有观察蚂蚁的经历,首先看到这个作品以后是唤起儿童时代,对于一种童趣的回忆一种向往,应该说我们在童年时期对于蚂蚁的观察,初步了解自然界,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人类社会的结构,当然蚂蚁在我们的文化形象中有比苍蝇更好的形象,比如说我们都知道蚂蚁啃骨头,对于蚂蚁的赞扬。除此以外,蚂蚁的形象还是不坏的,这是陈训勇画蚂蚁在精神层面上,在象征层面上能够突破过去的重要原因。
北京画院的不久以后可能会举办关于水族系列的展览,虽然我职位发生了变化,但是前期的策划都做了,关于齐白石虾的作品,其中有几幅特别惊讶,相信各位老师不一定能看到,看到有这么大的,用写意的方法画工笔的、写意的、透明的虾,同样是齐白石的画虾,从工写结合的虾,到很透明的虾,到他创作经历中几次大的变化,他的虾从写实到简化,又开始恢复,最后再次简化,变成我们今天所熟悉的他的虾的形象,实际上经过了很多的艺术加工和处理。
今天看到陈训勇的作品,我和其他的老师看了以后,还是满赞叹的,首先你对笔墨的悟性非常高,底下也在开郭公达山水画研讨会,郭公达也是我长辈中的代表画家,应该说他对山水画的理解,我想时间应该是远远多于陈训勇先生的,但是我想,他对笔墨的悟性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陈训勇更高一筹。我们这一代人怎么样对传统文化对传统笔墨认识的问题,很多的老师都谈到了,蚂蚁这么小的体量,怎么能够画出生活趣味的蚂蚁,不光是对于陈训勇的挑战,实际上是对美术史的挑战,甚至是对中国画的挑战。
刚才很多人说有当代意识,我都赞成,只有在今天这样的文化环境,我们有对宏观的宇宙的了解,也有对微观世界的认识和了解,才能够把很小的蚂蚁放大出来,变成中国画可以用笔墨书写的题材,一种载体,对这一点陈训勇先生做的探索很敬佩。我们在看画的时候,你这样的一批蚂蚁,构图一定要如实的呈现它的生活环境,还是怎么样,我个人认为是不必要的,既然是放大,更多的赞赏的是单幅的没有任何空间的,把蚂蚁放大,变成结构性的梳理,在这里面加入很多的文化思考,如果这样的话突破了蚂蚁本身造成的形象,我们不要紧紧把蚂蚁的形象,所谓的社会结构,可能会做的更充分一点,就把蚂蚁作为文化符号,作为生命的符号,作为笔墨化的处理,我觉得更好一些。
王端廷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外国美术研究室主任
上面各位专家都按照自己的知识背景和学术立场谈了自己的想法。我也简单谈一谈我自己的感受,看到陈训勇的画,我第一次听到梁江谈到他的画,我想到80年代的时候,看到的一篇散文,叫做《蝼蚁赞歌》,他讲的是,在森林发生大火的时候,具有灵性的蚂蚁,为了保证家族的不灭亡,从山顶上所有的蚂蚁抱着蚁王蚁后,从山顶上穿过火海,滚下山,最后外面的蚂蚁都烧的差不多,但是蚁后仍然活着,最后落到水沟里面。当时听到非常感动,蚂蚁的这种具备了上帝赋予的生命的灵性。
在西方有门学科叫动物社会学,讲蚂蚁、狼、蜜蜂,这类社会性的动物,它的社会结构的形成与中间怎么样传递信息的,在中国是没有这么一门学科。总而言之,蚂蚁和人类有某种程度的相似,陈训勇先生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题材,我想在他表述里面也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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